第十六章 黎明前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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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黎明前的黑夜
“淺野君，你比我年長，叫我水門就好了。”波風水門溫和地笑道，“不過我很好奇淺野君你是何時發現我的？”
“不瞞你說……”淺野英一想了想，選了個稱呼，“五天前波風君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五天前？”波風水門微皺了皺眉，略有些驚訝，五天前意味著他剛一出現，淺野英一就發現了，這份敏感通常在相差一個等級的忍者之間是不可思議的，“看來淺野君果然不是普通的中忍，以你的實力，怕是已經能夠居於上忍之列了吧。”
淺野英一笑笑，道：“波風君你太過獎了，我哪有那麽厲害？”
波風水門不置可否地一笑道：“依我看，是淺野君你太過謙才對，若非有真才實學，那二位又怎麽放心將女兒交給淺野君你教導？”
“不愧是波風水門！”淺野英一感佩地笑笑，道，“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麽波風君這幾天一直跟著我和碧小姐？”
“……不是跟著你……”良久，波風水門幽幽地開口。
“……？”
波風水門略側過身，看向屋內，嘆了口氣，說道：“這次霧隱村之行……原本是我去的……”
“……！”淺野英一聞言，微微驚訝地註視著金發男子。
對著那目光，波風水門苦澀地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因為我有另外的任務，火影大人才臨時改派了武兄和美鶴姐他們夫婦二人前去。”
“這麽說來，你是因為心存愧疚，想來看看碧小姐的情況如何，才無意中發現小小姐的秘密的？”
“嗯。”波風水門點了點頭，說道，“五日前我發現小碧的異狀後，放心不下，便一直跟蹤到現在。”
“原來如此，”淺野英一沈思了一會說道，“波風君，大人和夫人的事，你也不要太自責了，生死有命，忍者本來就是無條件接受任務的，這不是你的錯。不過，如果波風君有心的話，我想拜托你幫忙照顧一下小姐。”
“……？”幫助照顧故朋之女，本人之常情，然淺野英一拜托得嚴肅慎重，波風水門不禁有疑，奇怪地看向他。
似是明白金發男子心中所想，淺野英一輕輕一笑解釋道：“波風君你也知道，村子這些日子忍者調動頻繁，人手未免有些緊張，所以雖然我是家庭教師，也接到了任務。不過波風君你就不同了，只要還沒開戰，就可以留在村裏，你也看到小小姐現在的情況了，雖然在旁人眼裏一般無恙，可她卻的確是日漸消瘦下去，我，實在是不放心——”
波風水門看著淺野英一，淡淡地說道：“這件事，就算淺野君不交代，我也會去做。放心，淺野君，碧這孩子就包在我身上。”
“那就多謝了！”淺野英一感激地鞠躬。
“不必！話說回來——”波風水門戲謔地開口，道，“火影大人之所以派淺野君出任務，不是因為什麽人手緊張，而是因為不想浪費淺野君這樣的人才吧？”
“啊？這個——嘿嘿……”淺野英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那之後又過了五日：
“呼……哈……哈……呼……”伊藤碧躺在地上，仰望著黑色的蒼穹，嘴裏大口大口地呼著氣。真是奇怪，最近的4天夜裏，自己晚上都能睡得很熟，也不做惡夢了，這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最奇怪的是，有一天早晨起床時，她發現床邊有個淺淺的凹陷，似乎還有人體溫殘留的溫度——難道老師整晚都在？不解……不過今晚，她想看看能否找出答案……
抵不住疲累，伊藤碧又沈沈地睡去，果不其然得片刻後，一個黑影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抱回家中……
波風水門小心地抱伊藤碧上床躺好，蓋上被子後，這才握著被中的小手，趴在床邊睡去……
事實上連續4天夜裏，他都是如此，只在天快亮時才離開，回自己家中小補睡眠。只是他沒料到，今夜自己剛趴伏在床邊，床上的小人兒就已經醒轉。
感覺到枕邊一沈，伊藤碧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床邊，一眼就看到那即使是在月色之下也依然醒目的滿頭金發，心中不由一動——竟然是他！不是應該是英一老師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伊藤碧緩緩地起身，只被握著的手上一個輕輕的動作，那趴在床邊的人就已經醒來……
“嗯，你怎麽醒啦？”波風水門笑笑，猶有些惺忪地說道。
伊藤碧不禁有些感動:“……你……這幾天一直都在？”
“嗯。”波風水門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道，“看你晚上睡得不踏實，所以……”
“笨蛋！”伊藤碧突然有些著惱，抽出手，蹭下床，旋開燈後，向隔壁父母的寢室走去。一陣窸窸窣窣之後又轉回房來，手中赫然已多了一件睡衣，“浴室在出門口左邊，這件浴衣是新的，你——拿去換上！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洗個澡，靠左手有兩塊白色的新毛巾，是我剛擺上去的。”
“……”波風水門只呆呆地看著伊藤碧小小手中托著的衣裳，不見動靜。
伊藤碧上前幾步，將浴衣塞到波風水門手中，便推搡著他往浴室走：“進去啦，快點洗完，我很困了，想早點睡！”
“哦……”波風水門遲疑地走進浴室，回來時儼然已洗完澡，換上了睡衣。
一會之後，伊藤碧進來了，也已經換上了小睡袍，看見金發男子不解的眼神，解釋道：“房子後面還有一個浴室。”
波風水門目送著伊藤碧徑自走到床邊，掀開床單，只見原本她躺著的地方撒上了十來枚蠶豆，伊藤碧一一撿出收了後，再次將床單鋪好。
“這是？”看到那些蠶豆，波風水門詫異不已。
“沒什麽，只是有些奇怪這些天為什麽能睡得安穩，想弄個明白而已。”伊藤碧頭也不回地繼續著手上的收拾工作，答道。
待到片刻間床鋪整理妥當，伊藤碧回過頭說道：“好了，睡吧。抱歉了水門哥哥，爸爸媽媽的房間我不想讓其他人睡，雖然有客房，鋪蓋卻是菊代阿姨收著的，我不知道放哪，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找，所以今晚你就湊合著跟我睡吧，好在我還是個孩子，你不會介意吧？”
“這……”波風水門有些為難地盯著床鋪，本來，跟個丁點大的孩子同睡也沒什麽大不了，只是伊藤碧既特意這般說了，突然間他反倒覺得有些尷尬，支吾道，“看來你已經沒事了，那，我還是回去好了。”說著緩緩轉身，向門的方向走，邁步不久突然記起自己現正身著睡服，又有些尷尬，恰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小女娃的聲音。
“你一定三更半夜還要走的話，我也不會挽留！”伊藤碧垂下眼簾，將頭扭向一邊，幽幽地開口，道，“反正我害怕與否，或者孤獨寂寞與否，本來就不關你的事！”
波風水門轉身，註視著小娃，一派猶疑之色，看來，他實在是不慣對付這小女娃娃，更加好奇於自己在面對一個小娃之際，為何會有諸多顧慮？
就在這時，伊藤碧猛地擡起頭，直視著波風水門，那一剪秋水中的碧泓之色直懾而來，叫波風水門心中又是一蕩——便是黑夜也未能稍掩其中躍躍的勃發之勢。
波風水門心中一驚，他怎麽覺著，那雙眼睛……那樣眼神——便當真是這麽一個才兩歲？的小女娃所能有？不，她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兩歲大的孩子啊，至少是有平常四五歲孩子那麽高、那麽大了……眼神卻像是更為成熟……
波風水門暗自想著，忽然記起伊藤夫婦之死，再看那碧瞳之時，便多覺出了一絲寂寞、一絲哀傷……心中又是一傷，為這孩子嘆息哀婉……
他心中憐意漸起，卻見伊藤碧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這些天蒙你照顧，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多謝！以後也請不必再來了，我會照顧自己！”語氣冷淡，牽動了波風水門的心跟著一緊。
“抱歉，我沒有那個意思！”看到伊藤碧過度的反應，波風水門不禁有些無措，道，“我看，我還是在床邊趴一趴就好……”話脫口而出，他自己都不覺暗自皺了皺眉。
聽了波風水門的話，伊藤碧剛剛低下的頭嗖得一下又擡了起來，直瞪著他，憤憤地吼道：“波風水門你這個渾蛋！”
“嗯？！”兩番被罵，波風水門不禁被伊藤碧的突然爆發給弄得有點犯傻。
伊藤碧突然上前幾步，拽住金發男子的手，一把將他拉坐到床沿，命令道：“你給我躺進被窩去，水門上忍！還有，記住了，現在是三月，不是盛夏的六、七月！雖然不至於像深冬那樣森寒料峭，深夜卻還是陰冷難耐，可你這家夥——你這家夥居然連續四個晚上沒蓋任何東西睡覺，還是趴著睡的那種！你到底知不知道忍者的身體很重要！！”
伊藤碧氣急，完全沒註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已轉成平輩間，甚至是教訓晚輩的口吻。她一四五歲小娃樣，橫眉豎臉得如此同自己說話？一旁的波風水門自然是聽得一楞一楞，半晌，憶起女孩的話，明白她剛剛鬧別扭其實是在關心自己，不由心中一暖，這才發現深夜中女孩的身體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天冷而不停地顫抖，趕緊將女孩抱進被褥，自己隨後也鉆了進去，不免有些埋怨自己的粗心……
伊藤碧整了整兩人的枕頭（其中一個是剛剛拿睡衣時帶過來的），對波風水門說道：“吶，這張床我們一人用一半，就以這兩枕頭中間的縫隙為界，你不許過來哦！”
說完便躺下睡了，倒把金發男子一個的晾在一邊因為她的話而直發呆。
波風水門熄了床頭的燈，也躺了下來，瞥一眼身旁小小的身影——小家夥已經睡著了，發出一陣陣勻稱的呼吸聲——他的唇邊不由得掛上一抹半是寵膩半是無奈的笑，不禁腹誹：“這丫頭，叫自己不要介意卻又劃什麽界限，明明說什麽要劃清界限，睡著了卻又整個人貼過來緊抱著我的手臂不放……還有，她那說話的語氣是怎麽回事？真是太奇怪了……”
雖然忍者因為任務經常作息混亂，但畢竟已連續四天沒怎麽睡好，再加上高床暖枕的誘惑，帶著別樣的心思，波風水門也迅速地沈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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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君，你比我年長，叫我水門就好了。”波風水門溫和地笑道，“不過我很好奇淺野君你是何時發現我的？”
“不瞞你說……”淺野英一想了想，選了個稱呼，“五天前波風君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五天前？”波風水門微皺了皺眉，略有些驚訝，五天前意味著他剛一出現，淺野英一就發現了，這份敏感通常在相差一個等級的忍者之間是不可思議的，“看來淺野君果然不是普通的中忍，以你的實力，怕是已經能夠居於上忍之列了吧。”
淺野英一笑笑，道：“波風君你太過獎了，我哪有那麽厲害？”
波風水門不置可否地一笑道：“依我看，是淺野君你太過謙才對，若非有真才實學，那二位又怎麽放心將女兒交給淺野君你教導？”
“不愧是波風水門！”淺野英一感佩地笑笑，道，“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麽波風君這幾天一直跟著我和碧小姐？”
“……不是跟著你……”良久，波風水門幽幽地開口。
“……？”
波風水門略側過身，看向屋內，嘆了口氣，說道：“這次霧隱村之行……原本是我去的……”
“……！”淺野英一聞言，微微驚訝地註視著金發男子。
對著那目光，波風水門苦澀地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因為我有另外的任務，火影大人才臨時改派了武兄和美鶴姐他們夫婦二人前去。”
“這麽說來，你是因為心存愧疚，想來看看碧小姐的情況如何，才無意中發現小小姐的秘密的？”
“嗯。”波風水門點了點頭，說道，“五日前我發現小碧的異狀後，放心不下，便一直跟蹤到現在。”
“原來如此，”淺野英一沈思了一會說道，“波風君，大人和夫人的事，你也不要太自責了，生死有命，忍者本來就是無條件接受任務的，這不是你的錯。不過，如果波風君有心的話，我想拜托你幫忙照顧一下小姐。”
“……？”幫助照顧故朋之女，本人之常情，然淺野英一拜托得嚴肅慎重，波風水門不禁有疑，奇怪地看向他。
似是明白金發男子心中所想，淺野英一輕輕一笑解釋道：“波風君你也知道，村子這些日子忍者調動頻繁，人手未免有些緊張，所以雖然我是家庭教師，也接到了任務。不過波風君你就不同了，只要還沒開戰，就可以留在村裏，你也看到小小姐現在的情況了，雖然在旁人眼裏一般無恙，可她卻的確是日漸消瘦下去，我，實在是不放心——”
波風水門看著淺野英一，淡淡地說道：“這件事，就算淺野君不交代，我也會去做。放心，淺野君，碧這孩子就包在我身上。”
“那就多謝了！”淺野英一感激地鞠躬。
“不必！話說回來——”波風水門戲謔地開口，道，“火影大人之所以派淺野君出任務，不是因為什麽人手緊張，而是因為不想浪費淺野君這樣的人才吧？”
“啊？這個——嘿嘿……”淺野英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那之後又過了五日：
“呼……哈……哈……呼……”伊藤碧躺在地上，仰望著黑色的蒼穹，嘴裏大口大口地呼著氣。真是奇怪，最近的4天夜裏，自己晚上都能睡得很熟，也不做惡夢了，這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最奇怪的是，有一天早晨起床時，她發現床邊有個淺淺的凹陷，似乎還有人體溫殘留的溫度——難道老師整晚都在？不解……不過今晚，她想看看能否找出答案……
抵不住疲累，伊藤碧又沈沈地睡去，果不其然得片刻後，一個黑影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抱回家中……
波風水門小心地抱伊藤碧上床躺好，蓋上被子後，這才握著被中的小手，趴在床邊睡去……
事實上連續4天夜裏，他都是如此，只在天快亮時才離開，回自己家中小補睡眠。只是他沒料到，今夜自己剛趴伏在床邊，床上的小人兒就已經醒轉。
感覺到枕邊一沈，伊藤碧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床邊，一眼就看到那即使是在月色之下也依然醒目的滿頭金發，心中不由一動——竟然是他！不是應該是英一老師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伊藤碧緩緩地起身，只被握著的手上一個輕輕的動作，那趴在床邊的人就已經醒來……
“嗯，你怎麽醒啦？”波風水門笑笑，猶有些惺忪地說道。
伊藤碧不禁有些感動:“……你……這幾天一直都在？”
“嗯。”波風水門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道，“看你晚上睡得不踏實，所以……”
“笨蛋！”伊藤碧突然有些著惱，抽出手，蹭下床，旋開燈後，向隔壁父母的寢室走去。一陣窸窸窣窣之後又轉回房來，手中赫然已多了一件睡衣，“浴室在出門口左邊，這件浴衣是新的，你——拿去換上！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洗個澡，靠左手有兩塊白色的新毛巾，是我剛擺上去的。”
“……”波風水門只呆呆地看著伊藤碧小小手中托著的衣裳，不見動靜。
伊藤碧上前幾步，將浴衣塞到波風水門手中，便推搡著他往浴室走：“進去啦，快點洗完，我很困了，想早點睡！”
“哦……”波風水門遲疑地走進浴室，回來時儼然已洗完澡，換上了睡衣。
一會之後，伊藤碧進來了，也已經換上了小睡袍，看見金發男子不解的眼神，解釋道：“房子後面還有一個浴室。”
波風水門目送著伊藤碧徑自走到床邊，掀開床單，只見原本她躺著的地方撒上了十來枚蠶豆，伊藤碧一一撿出收了後，再次將床單鋪好。
“這是？”看到那些蠶豆，波風水門詫異不已。
“沒什麽，只是有些奇怪這些天為什麽能睡得安穩，想弄個明白而已。”伊藤碧頭也不回地繼續著手上的收拾工作，答道。
待到片刻間床鋪整理妥當，伊藤碧回過頭說道：“好了，睡吧。抱歉了水門哥哥，爸爸媽媽的房間我不想讓其他人睡，雖然有客房，鋪蓋卻是菊代阿姨收著的，我不知道放哪，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找，所以今晚你就湊合著跟我睡吧，好在我還是個孩子，你不會介意吧？”
“這……”波風水門有些為難地盯著床鋪，本來，跟個丁點大的孩子同睡也沒什麽大不了，只是伊藤碧既特意這般說了，突然間他反倒覺得有些尷尬，支吾道，“看來你已經沒事了，那，我還是回去好了。”說著緩緩轉身，向門的方向走，邁步不久突然記起自己現正身著睡服，又有些尷尬，恰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小女娃的聲音。
“你一定三更半夜還要走的話，我也不會挽留！”伊藤碧垂下眼簾，將頭扭向一邊，幽幽地開口，道，“反正我害怕與否，或者孤獨寂寞與否，本來就不關你的事！”
波風水門轉身，註視著小娃，一派猶疑之色，看來，他實在是不慣對付這小女娃娃，更加好奇於自己在面對一個小娃之際，為何會有諸多顧慮？
就在這時，伊藤碧猛地擡起頭，直視著波風水門，那一剪秋水中的碧泓之色直懾而來，叫波風水門心中又是一蕩——便是黑夜也未能稍掩其中躍躍的勃發之勢。
波風水門心中一驚，他怎麽覺著，那雙眼睛……那樣眼神——便當真是這麽一個才兩歲？的小女娃所能有？不，她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兩歲大的孩子啊，至少是有平常四五歲孩子那麽高、那麽大了……眼神卻像是更為成熟……
波風水門暗自想著，忽然記起伊藤夫婦之死，再看那碧瞳之時，便多覺出了一絲寂寞、一絲哀傷……心中又是一傷，為這孩子嘆息哀婉……
他心中憐意漸起，卻見伊藤碧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這些天蒙你照顧，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多謝！以後也請不必再來了，我會照顧自己！”語氣冷淡，牽動了波風水門的心跟著一緊。
“抱歉，我沒有那個意思！”看到伊藤碧過度的反應，波風水門不禁有些無措，道，“我看，我還是在床邊趴一趴就好……”話脫口而出，他自己都不覺暗自皺了皺眉。
聽了波風水門的話，伊藤碧剛剛低下的頭嗖得一下又擡了起來，直瞪著他，憤憤地吼道：“波風水門你這個渾蛋！”
“嗯？！”兩番被罵，波風水門不禁被伊藤碧的突然爆發給弄得有點犯傻。
伊藤碧突然上前幾步，拽住金發男子的手，一把將他拉坐到床沿，命令道：“你給我躺進被窩去，水門上忍！還有，記住了，現在是三月，不是盛夏的六、七月！雖然不至於像深冬那樣森寒料峭，深夜卻還是陰冷難耐，可你這家夥——你這家夥居然連續四個晚上沒蓋任何東西睡覺，還是趴著睡的那種！你到底知不知道忍者的身體很重要！！”
伊藤碧氣急，完全沒註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已轉成平輩間，甚至是教訓晚輩的口吻。她一四五歲小娃樣，橫眉豎臉得如此同自己說話？一旁的波風水門自然是聽得一楞一楞，半晌，憶起女孩的話，明白她剛剛鬧別扭其實是在關心自己，不由心中一暖，這才發現深夜中女孩的身體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天冷而不停地顫抖，趕緊將女孩抱進被褥，自己隨後也鉆了進去，不免有些埋怨自己的粗心……
伊藤碧整了整兩人的枕頭（其中一個是剛剛拿睡衣時帶過來的），對波風水門說道：“吶，這張床我們一人用一半，就以這兩枕頭中間的縫隙為界，你不許過來哦！”
說完便躺下睡了，倒把金發男子一個的晾在一邊因為她的話而直發呆。
波風水門熄了床頭的燈，也躺了下來，瞥一眼身旁小小的身影——小家夥已經睡著了，發出一陣陣勻稱的呼吸聲——他的唇邊不由得掛上一抹半是寵膩半是無奈的笑，不禁腹誹：“這丫頭，叫自己不要介意卻又劃什麽界限，明明說什麽要劃清界限，睡著了卻又整個人貼過來緊抱著我的手臂不放……還有，她那說話的語氣是怎麽回事？真是太奇怪了……”
雖然忍者因為任務經常作息混亂，但畢竟已連續四天沒怎麽睡好，再加上高床暖枕的誘惑，帶著別樣的心思，波風水門也迅速地沈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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